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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 (第1/2页)
“好啊。”全德泽说。 严文征得以脱身,他不知去哪转悠了一圈,过了一会儿,再回来,抱了个水杯,杯子里泡的是浓茶,冒袅袅热气。 他俨然渴了,先灌半杯茶水下肚,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:“陈婕也是戏剧学院毕业的,01级的。” “是吗?”春蕊眼尾神色惊讶,“那我应该喊她一声师姐。” “嗯。”严文征说,“没事,可以多跟她交流一下,你们……”顿了顿,“应该有共同话题。” 春蕊含笑点头,转念想到什么,问:“严老师,你毕业于哪所院校?北电?上戏?” “我不是科班出身。”严文征眼帘垂落,淡淡地说道。 “嗯?”春蕊疑神看他。她并不了解严文征的过往,更没特意上网查询过,甚至,年初翻到他的杂志,有关他的访谈,她也是草草扫一眼便作罢。 严文征简单解释:“大学的时候在电台做兼职,当时,上海译制片厂正在制作的一部影片,正好缺一名声线年轻的配音演员,我们电台副主任跟配音导演是发小,知道这件事,就把我推荐了过去,再后来,配音导演看我模样还行,问我对演戏有没有兴趣,我说没有,但他擅自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于鼎导演,大概过了半年,于鼎导演给我打电话,让我去试戏,我就去了。” 春蕊:“哪部片子啊?” 严文征:“《窗外有片红树林》。” 春蕊敛眉思索,但脑海里对它没有一丝印象。 严文征说:“因为一些社会原因,片子没有上映。” “哦。”春蕊略感遗憾,但转脸,她语气欣慰地评价道:“配音导演眼光不错。” 一切看起来是机缘巧合,但究其根本是有慧眼识珠之人。 严文征哼笑,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,眼睛闪着柔光,随即他 “嗯”了声,音调扬起,显出几分自恋。 春蕊瘪瘪嘴,感慨一句:“干过配音,怪不得你的台词能做到一口清。” “配音只做了很短的一段时间。”严文征说:“台词的进步多亏了全老师的指导。” “怎么说?”春蕊好奇。 严文征道:“因为不懂发音技巧,强情绪戏吼台词时,发音位置不对,会导致肩膀出现小幅度晃动,零碎的动作很影响观感,当时跟全老师合作,全老师瞧出来,指导我用腹腔呼吸,丹田发音,后来,等拍完《少林与太极》,我到他的话剧团跟着他练声,学习了小半年的时间。” 春蕊点点头,他要学习的,不过是她大学练声课就被要求掌握的内容。 “很辛苦吧。”她说,“改变习惯本身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。” “确实。”严文征说。 春蕊又问:“那你有跟全老师登台演话剧吗?” “没有那么多时间。”严文征摇头,继而神色显出为难,说:“我不太习惯话剧的表演方式。” 镜头表达和舞台表演始终有些差别,更别提,他没经过系统训练,没在学校舞台打磨,春蕊很是理解, 严文征说:“不过我偶尔会翻翻戏本。” 春蕊问:“哪些?” 严文征说:“《犀牛》、《日出》、《原野》、《月光》这些。” 春蕊哦了声。 严文征斜睨她一眼:“都知道?” “嗯。”春蕊不甚在意地说,“我们的必读书单。” 有些差距无形中便体现了出来。 严文征暗暗叹口气,揣测说:“看来你大学期间读书挺用功的。“ “一开始不是,我挺懒的。”春蕊反驳道:“后来,我干了一件……”她“嗖”地抿住了嘴,眼巴巴地望向严文征,眼神懊恼又委屈。 “干了一件什么?”严文征察觉她心直口快,挖坑坑了自己,好整以暇起来。 春蕊翻了个白眼,心说,反正在严文征跟前,丢脸不是一两回了,再丢一次也无妨,她蔫蔫的补全了断掉的那句话:“干了一件非常蠢的事情。” 嫌臊得慌,春蕊避开与严文征的对视,拖着长腔,像讲故事般慢悠悠道:“有一次,我们戏剧基础课老师突击搞随堂测,有一道题,考《西厢记》,我当时脑子坏掉了,不知怎么把答案写成了红娘和张生是一对怨侣。”话到这,她偷瞄一眼严文征,见严文征一副憋笑的模样,善解人意道:“严老师,你想笑就笑吧,憋着挺难受的。” 严文征喝水掩饰笑意,岔开问:“然后呢?” 春蕊说:“当然是把老师气坏了,他毒舌,形容我犯的错误离谱的就像‘棉花是从水稻里长出来的’,充分暴露了我们这些温室的花朵,即没有生活常识,又缺乏文学素养,他说我们个个外表看起来仪态端庄、气质出众,但也只能沉默着让人欣赏,千万不要开口说话,因为一说话就暴露了我们的无知和浅薄。” “是挺毒舌的。”十八九岁的姑娘听到这样的贬低,心里肯定不好受,严文征想按照春蕊的脾气,可能会解释一番,或者争个理,问:“那你跟老师理论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春蕊摇摇头,满脸遗憾,“只顾着生气了,没组织好反驳的语言,等冷静下来,想好怎么回怼他,那节课上完了,哎!” 严文征说:“之后呢?” “自尊心强,想着以后一定要表现好点,不能再像今天般这样丢人了。”春蕊说:“便暗暗下决心要把老师要求的戏本选段一字不落地全看完,最好能熟读成诵,让他对我刮目相看。” 严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