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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节 (第3/3页)
腹上,看着面前男人的靠近,她还是咬牙说了一句,“你别担心,就那个,女人每月的那个,太正常了。” ??“我不是不想与你……只是这种情况实在是没办法,”她眼中显出浓浓的歉意,手捂在小腹上急急喘了一会儿。 ??路介明当即明白过来了是什么,他撩起被子小心的盖在她身上,“等我一下。” ??他连一瞬的慌神都没有,有条不紊的吩咐守在殿外的太监去叫御医,他话语压得很低,许连琅在疼痛中昏昏沉沉,耳朵里嗡嗡的,听不清他到底跟太监说了什么。 ??等到他再次来到许连琅床边时,已经挽起了袖子,端了一盆热水,又重新掀起被子,往她小腹间放了一个汤婆子。 ??汤婆子被用绢帕小心的包好,直接落在皮肤上,温度正合宜,他的手搓热了才又重新伸过去,为她揉着小腹。 ??很奇怪,他竟然对此事颇有经验。 ??许连琅疼的昏沉中,仍然撑起精神看他,看他紧紧抿起的唇角,他长相本就便清冷,如今板起脸来,更是带着生人勿近的磁场。 ??但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,又是那般的温柔。 ??无端的,许连琅想到了什么,再又掀起眼帘看他时,看到他紧绷起的脸部线条,缓慢的说,“我本就体寒,与那次落水无关的。” ??果不其然,她说完这句话,看到男人稠密长睫遮住的眼底的痛色。 ??许连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难怪他会这般了解女人来月信时如何做能缓解,想来是将她冬日落水之事与自己此番的疼痛联系在了一起,他将落水怪在自己身上,一心想她来月信时好受些。 ??他总是对自己抱有极大的愧疚,这一点,许连琅一直是知道的。 ??若说两件事毫无干系,他听了也不会信,她的确是从那次落水之后,体质越发寒凉的,但她不愿意他一直因这件事陷在自责之中。 ??他已经毫无底线的在迁就自己了,她更是不能毫无限制的借着他的迁就任性。 ??但她实在是疼的厉害,说话时都费了极大的力气,反而喘的更厉害,路介明的面色也就更加难看。 ??许连琅索性握住了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,她的手指伸入他的指缝中,捏了又捏。 ??路介明在床榻边蹲下,将吻落在她被汗濡湿的额发间,“我知你喜净,衣衫等一下再换,等你缓一缓,稍微擦洗一下。” ??这一折腾,就折腾到了天亮。 ??许连琅在天光大亮时才睡着,她睡的并不安稳,尽管是在睡梦中,手依然捂住腹间。 ??许连琅体寒,身子骨在早年间那次落水就有损伤,那六年的冰棺修养更是伤害个彻底,那老御医磕磕巴巴,抖成了个筛子,“皇后娘娘身子亏损太厉害了,体寒难受孕,并且……并且床·事也要尽量减少。” ??路介明陪了她一夜,眼眶完全是红的,凤眼里藏满了红血丝,他疲惫的合了会儿眼,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。 ??刚闭上眼,就是茫茫白雪和结冰的冰面,许连琅在里面挣扎,寒水刺骨,将她身体上的温度一并夺了去。 ??他抱着她,求医无门,求到太傅门下,又听到了太傅的那一席话,他说,“进宫做那最高位上的人,才能护住自己想护的。” ??但真的坐到了高位之上,天下大权都在自己手心时,怎么还是保护不了她呢。 ??那些过往的伤痕从来没有放过过他,在他以为自己可以触摸到所谓的幸福美满的边角之后,又将他击落。 ??从天堂落到地狱,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。 ??他睁开一双狭长眼,将头放到许连琅的肩窝处,这一路走来,他好像什么都没错对过,自以为的为她好,往往是害她最深。 ??廊庑间悬挂的银铃,在细弱微风的吹拂下,清脆的响,在京都边郊重山的另一端,四儿腰间的小铃铛也发出几声闷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