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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结局前篇】玉圆 (第6/8页)
,她疾步追上去,她鼓足了勇气扯下自己衣内挂着的一块玉佩交到载湉手上,“万岁爷,奴才曾想留着这块玉,就算是我们之间一点联结,是奴才最后的念想了…可后来奴才猜想,这块玉…大概是不属于我的。” ??今日容龄在太后宫中向载湉斗胆要了他身上那块来瞧,心中便确定这块玉与载湉那块是成双的。 ??载湉蹙着眉望着容龄手中的玉佩,他怎么会不认得呢,那是载潋的玉。那双玉佩,是额娘临终前送给他与载潋一人一块的。额娘说,他们要永远同心一体。 ??载湉曾因载潋不再佩戴额娘的玉而怨恨载潋,认为载潋对不起额娘的恩情,他又怎知载潋在政变后一直将玉佩藏在荷包里戴在身上,直到这块玉丢失。 ??阿瑟见状惊呼道,“五姑娘!这玉!怎么会在你这里!你知道吗,三格格病重还能说话的时候,日日叫我们去找这块玉,直到如今…她说不出话了,我知道她也是惦记这块玉的!” ??载湉听见阿瑟的话,他心疼得胸口沉闷闷作痛,他伸手接过容龄手中的玉佩,再顾不上其他,转身飞奔离开。 ??载湉来到载泽府上,所有人都未曾想到,在万寿节当日,他竟会抛下文武群臣与太后宫妃们来到这里。 ??载泽府外皆挂红缎彩绸,无声倾诉着天家盛喜,可他每向内院走去一步,心也被揪得更紧更痛。 ??他跨过三道院门,眼前的彩色却忽然消逝,取而代之的竟是满院的白绸与白幡,院内正中停放着一口棺椁。他倒在延趣阁的小圆门上泣不成声。他泪目望着这里的一切,极为陌生,他从未来过这里,也从不知晓她在这里忍受过怎样的痛苦。 ??眼前的棺椁几乎将他的意志摧毁了,他踉踉跄跄地向里迈了一步,院里的早已枯萎的玉兰映入他的眼帘,他疯狂地摇头,“不,不,不可能…不可能…” ??他不敢面对,不敢接受,如果那一刻真的来临,他又怎么能承受蚀骨的痛。他还没有弥补她,还没有珍惜她的真心,还没有让她知道,自己已知晓了真相… ??载湉听见殿内有人在说话,他想她一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的!他鼓足了勇气迈进载潋起居的殿去,抬头却见殿内正中高悬着自己曾赐予她的御笔——早得麟儿。 ??载湉感觉一把刀直直扎进自己的心,他疼得说不出话来,他深深呼吸,僵硬地扭过头去,才终于看到——载潋身上穿着白寿衣,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她双手交叠放于胸前,而床边跪着满满一地人,他们都在为载潋哭。 ??一路上跟随着载湉的孙佑良与王商忙不迭跑上前去,伏在载泽与载沣的耳边道,“万岁爷到了。” ??众人虽止不住哭泣,却还是转过头来恭迎万岁。而载湉眼里只剩下载潋,对在场的所有人都视若罔闻,他默默地自言自语,“怎么会…潋儿,潋儿…我…”他的脚步愈走愈快,最终重重扑倒在载潋床边,他望着载潋的脸,白得竟没有一丝血色。 ??他伸手去抚摸载潋的脸,载潋没有回应了。他一句话也说不出,只剩下流泪,他又用力去抓载潋的手,却感觉她指节僵硬,她握不住自己的手了。 ??“潋儿,你怎么躺在这儿就睡着了?”他痴痴地问她,偏要用力去攥她的手,他将载潋的手握在手掌心里,他哈出一口气想要捂暖她的手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潋儿,你怎么了?怎么了…” ??载湉忽然想起什么,他飞快掏出自己怀里的玉佩,他将玉佩放在载潋的手掌心,企图让她攥紧手里的玉,可载潋的手已不会弯曲了,她攥不住了。 ??“潋儿,你快看看,你看啊,这是你的玉,我把它带回来给你了!除了你,谁也不能,谁也不配。”载湉拼命用自己的手掌去握载潋的手,企图让她将握着玉佩的手掌合上。 ??静心此时跪着挪上来两步,她擦干眼底的泪,对载湉道,“万岁爷,格格从前都是把玉佩收在贴身佩戴的荷包里的,您让奴才替格格收好吧。”载湉却不许,他发狂了一般护住载潋,他转身吼道,“我不许你碰她,不许你们碰她!我要她自己收,我要她自己收好了!” ??静心愣在原地,她望着眼前的人,就是他带给载潋无尽的悲伤与凶险,在载潋还健康的时候,他从未珍惜过她,如今又是做给谁看呢?静心望着载潋,泪一涌而上,她抢过载湉手里的玉,替载潋装好在荷包里,系在她腰间,静心伏在载潋耳边道,“格格,玉佩回来了,您安心睡吧。” ??载湉知道静心是厌恶自己的,如今连他自己都仇视自己,他从前为什么从未对载潋负责呢,竟连她的心意都分毫不知。 ??载湉发觉载潋的荷包被装得极满,系带几乎要系不上。这里面究竟有什么,他第一次有机会去了解。他伸手解开荷包,这是他第一次打开载潋多年佩戴的随身之物。荷包内有一股陈年的药香,那味道极为熟悉。他取出荷包里一枚已空了的药瓶,他瞬时崩溃,红棕色的瓶体,攥在手心里还在缓缓生热,那瓶药是他在载潋小时候送给载潋的,她竟连空了的药瓶都还留着。 ??静心跪在床边没有阻止,她冷冷笑道,“格格一直留着,政变后就将玉和